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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完8岁女孩很渴 喝了杯水

时间:2017-05-09 11:19发布:重庆合纵律师事务所点击:38次
  

 4月24日,白银市检察院发布消息称,将在近期以故意杀人罪、强奸罪、抢劫罪及侮辱尸体罪对被告人高承勇提起公诉。如果不出意外,该案将在五月开庭审理。

  疑凶高承勇,涉嫌在1988年至2002年间,在白银和包头两地性侵并杀害11名女性。去年8月,他在白银被警方控制。因情节惨烈,该案引发全国关注。

  朱爱军,甘肃仁泽律师事务所律师,也是白银市律协分管刑事专业的副会长,是司法机关为高承勇指定的辩护律师。去年九月,朱爱军曾在看守所内与高承勇有过一次深谈。

  坐在他对面的高承勇,俨然是个老人了,头发灰白,衣服破了口子,但语气如往日般平静。他认罪,但没有悔恨,没有歉疚。因为无法承担民事赔偿,他提出捐献器官。

  只有在提起供电局被杀的八岁小女孩时,他的表情和语气有起伏,他评价自己“我认为自己是个恶人”、“比较疯狂”。

  另据朱爱军介绍,案件有了一些新信息。此前披露的信息,一直是高承勇在白银作案九起,包头作案两起。但实际上,高承勇供述称,他在白银作案十起,包头作案一起。

谈接手案件

  “他对整个犯罪的起诉全部认可”

  剥洋葱:你是什么时候接手高承勇的案子的?

  朱爱军:去年九月,白银市司法局的法律援助中心通知我,让我代理这个案子。那时警方的侦查还没有结束。

  剥洋葱: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?

  朱爱军:也是去年九月,在看守所,侦查阶段一共就见了他一次,之后他没有再要求会见律师。

  剥洋葱:主要谈了什么?

  朱爱军:第一是告知他在侦查阶段享有的权利。比如聘请律师的权利,拒绝回答与案件无关问题的权利,以及问他侦查机关的侦查过程是不是存在违法行为,是否要申诉和控告等等。第二是对案情进行了一些了解,问他是不是认罪,认为自己有没有被冤枉。

  剥洋葱:关于这两个部分,他有异议吗?

  朱爱军:都没有。他认为公安机关没有侵犯他的隐私和人权,也没有诱供和刑讯逼供的行为。同时,他对指控的犯罪行为全部认可,没有翻供,没有提出有冤假错案的情况。

  剥洋葱:能简单说说阅卷的情况吗?

  朱爱军:卷宗都是电子卷,数量还是比较大的,包括诉讼文书卷和证据材料卷,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,还有一些鉴定材料以及被害人的资料,案件检察机关退回补充侦查了一次还有补充侦查卷等材料,全部仔细看完至少要一个星期。原来我也代理过一些特别重大的刑事案件,但是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,别的案子确实达不到。

谈高承勇

  他觉得自己“肯定是死刑了”

  剥洋葱:高承勇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?

  朱爱军:我看过他户籍档案,照片还是年轻时候,现在已经不像当年了,体力、精神状态都步入了老年。

  剥洋葱:整个谈话过程中,他有比较激动的时刻吗?

  朱爱军:说到八岁小女孩,他有情绪变化。可能我们问话比较直接,说杀这个小女孩的时候你有没有孩子?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恶劣的事?他情绪有波动,说他认为自己是个恶人,比较疯狂。这是他唯一一次对自己做出评价。

  另外,小女孩的那起,他做完案感觉渴得厉害,喝了一整杯的水。其他的案子都没有。所有的案子里头,这起案件是他回忆起来最有所触动的。

  剥洋葱:那他有后悔或歉疚的情绪吗?

  朱爱军:没有,总体来说比较平静,说到其他的案子,都没什么情绪波动。

  剥洋葱:他提出了要捐献器官?

  朱爱军:是的。但不是他主动提出来的,是我们在询问过程中,提到了民事赔偿的问题,他说他愿意赔,但是没有这个能力(赔钱),愿意用器官捐赠。

  剥洋葱:所以他对自己的结局是有预估的,觉得会被判死?

  朱爱军:他说做第一起案确实害怕过,但第二起以后就不害怕了,感觉自己被抓是早晚的事,但没想到会这么长时间,被抓后肯定死罪难逃。我们问他,你知道你会被判处什么样的刑罚吗?他回答肯定是死刑了。

  剥洋葱:他和你提起过家人吗?

  朱爱军:只说过让家里给他送点衣服,当时他没有换洗的衣服,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。此外,他就说,这事是他一个人做的,和家里人什么关系也没有。家里条件不是很好,多少年他都是在外面打工,两个孩子和他相处也少。他们从不知道。希望自己的案子不要影响到孩子。

谈家人

  “这个事情对他们家打击比较大”

  剥洋葱:第一次跟他家人联系是什么时候?

  朱爱军:就是去年九月,接受指定之后,我们就第一时间跟他爱人联系。

  剥洋葱:得到的反馈是什么?

  朱爱军:当时他爱人没有接我们的电话,她对陌生电话是全部不接的。我又给她发短信,告诉她我是高承勇的辩护律师,她回复,这个事情对他们家打击比较大,不想再谈论任何事情。他家人从某种角度来说,也是受害者。硬生生把他们拉进来,我觉得也是有违社会道德的。

  剥洋葱:所以出事之后,高承勇和他的家人也没有再见过?

  朱爱军:没有了。高承勇提出让家人送点衣服,我反馈给家里了,送没送我就不知道了,只能问看守所。

  剥洋葱:那后来你们是以怎样的方式联系?

  朱爱军:现在我们是短信联系。毕竟我是高承勇的辩护律师,要告知他们案件的进展,比如公安机关什么时候把案子送到检察院,案子上涉嫌了哪几个罪名,具体什么时候开庭等问题。

  剥洋葱:那他们的回复一般是?

  朱爱军:家里就说,知道了。

谈辩护、审理

  “未经审判前,应假定他无罪”

  剥洋葱:如果按照程序,案件将在大约什么时候开庭?

  朱爱军:一般情况下,案子到法院之后,是一个月左右开庭。但根据案件难易程度,法院有权决定延期,所以说具体什么时候开庭,是法院决定的。这个案子因为重大、疑难、复杂,也可能法院会延期开庭。

  剥洋葱:延期有规定吗?比如延多久?

  朱爱军:这要根据情况。比如到期后要报到省高级法院和报到最高人民法院,分别有不同的延期权限。这个案子截至目前没有出现新情况,如果出现新情况的话,那开庭日期就不好说了。

  剥洋葱:我们注意到检察院的通报上有了“抢劫罪”,这个案子好像是第一次提出这个情节?

  朱爱军:抢劫就是以暴力或胁迫,当场劫取他人财物的行为。个别起案件,高承勇进入房间后,受害人问他干什么,他说“找钱”,紧接着就对受害人进行暴力胁迫。所以检察机关认为这个行为符合抢劫罪的构成要件。

  剥洋葱:这个案子比较复杂,到时候审理方式可能会是怎样的?

  朱爱军:现在是将十一起案件分开,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地审,还是整体过,人民法院没确定。因为案件涉及到强奸,侮辱尸体,肯定是不公开审理,要保护受害人的隐私。对不涉及强奸,比如抢劫、故意杀人的部分,是有可能公开审理的。

剥洋葱:检察院已经提起上诉了,你最近的工作计划是?

  朱爱军:起诉书高承勇应该已经收到了。我们准备下个星期再过去见一下他,针对起诉书指控罪名和我们阅卷需要核实的案件细节,再核实一下。

  剥洋葱:你这次辩护的重点是什么?

  朱爱军:我们主要针对的是证据材料的审查。看看证据是不是充分,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些疑点,只有排除了其他可能性,达到证据指向是唯一的,才能证明高承勇是这个案子的实施者,这个案子就是他做的。

  这是为了防止出现类似呼格吉勒图案、聂树斌案这样的冤假错案再次出现。而对其他的辩护观点,比如主观恶性、作案手段、造成的危害后果、所谓的认罪悔罪表现,我们都不准备涉及。

  剥洋葱:作为辩护律师,你会有压力吗?

  朱爱军:接受指派给高承勇做辩护律师,我压力也比较大。老百姓很多不理解,觉得你们律师替恶人说话,包括我身边的朋友都会说,这样的人是应该凌迟处死的,你们还要去为他辩护。

  但是任何一个人未经法庭审判之前,都应该假定他是无罪的。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控辩平衡,不冤枉一个好人,也不放过一个坏人。

4月24日,甘肃白银市人民检察院通过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,白银市检察院依法对被告人高承勇提起公诉。

  高承勇,白银疑案嫌疑人。由于针对女性的杀害手段极度残忍,媒体将其描述为“杀人恶魔”。2016年8月26日,警方在白银市工业学校一小卖部内将其抓获。经初步审讯,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对其在1988年5月至2002年2月间实施强奸杀人作案11起,杀死11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。

据白银市检察院官微披露信息,检方指控高承勇涉嫌四宗罪,包括故意杀人罪、强奸罪、抢劫罪及侮辱尸体罪等。

早前报道

  “白银案”侦办刑警讲述:嫌犯高承勇被抓之后

  刑警披露部分审讯内容:高承勇供述白银作案10起,包头作案1起;平静得令人害怕

  8月26日,“白银连环杀人案”疑犯高承勇被白银警方抓捕,至今,警方对他的审讯已进行半月有余。

  在从警多年的王洋(化名)的职业经验里,嫌疑人被放到“铁凳子”上时,第一反应往往或是抵赖,或是答非所问。

  从没有哪个犯罪嫌疑人,像高承勇这样,如此冷静地谈论起如何杀人、逃跑。

  审讯室里,王洋等警察看到,高承勇脸上毫无波澜,语气也少有起伏。竹筒倒豆子似的,问什么,他就说什么。

  他事无巨细地回忆每一起案件的细节,至今未表露对死者及其家属的歉意。

  审讯高承勇的警察们,从震惊、气愤,到逐渐习惯他的说话方式,花了较长时间。“你想象不到他那种冷静,人过分冷静,其实已经是一种机械性的麻木,纯粹是杀人取乐。”

早前报道

  “白银案”侦办刑警讲述:嫌犯高承勇被抓之后

  刑警披露部分审讯内容:高承勇供述白银作案10起,包头作案1起;平静得令人害怕

  8月26日,“白银连环杀人案”疑犯高承勇被白银警方抓捕,至今,警方对他的审讯已进行半月有余。

  在从警多年的王洋(化名)的职业经验里,嫌疑人被放到“铁凳子”上时,第一反应往往或是抵赖,或是答非所问。

  从没有哪个犯罪嫌疑人,像高承勇这样,如此冷静地谈论起如何杀人、逃跑。

  审讯室里,王洋等警察看到,高承勇脸上毫无波澜,语气也少有起伏。竹筒倒豆子似的,问什么,他就说什么。

  他事无巨细地回忆每一起案件的细节,至今未表露对死者及其家属的歉意。

  审讯高承勇的警察们,从震惊、气愤,到逐渐习惯他的说话方式,花了较长时间。“你想象不到他那种冷静,人过分冷静,其实已经是一种机械性的麻木,纯粹是杀人取乐。”

案情

  尾随年轻女性、跟踪、杀人

  据高承勇交代,第一起案子是以偷盗为目的,“小白鞋之死”属于偶然。

  高承勇回忆,他那次打算去白银城里偷东西,骑着自行车进城,在平房区乱窜。走到“小白鞋”家附近,听见她家的收音机声音开得大,趴在门边一看,她躺在床上睡着了,便计划去偷收音机。

  高承勇进门,“小白鞋”被惊醒,他因此杀人。

  但现场勘查的警方发现,“小白鞋”大腿内侧有血手印,这证明她的大腿被掰开过,凶手有强奸的主观意图。

  隔了28年,高承勇还记得“小白鞋”的样子,说她“长得特漂亮”,作案后,他拿走了她的影集。晚上在被窝里看,一直看到半夜,再起来烧掉。

  在“供电局八岁小女孩被杀案”中,桌上一杯茶混淆了警方的调查方向,警方误以为是熟人作案:他们分析,小姑娘以为凶手是同单位的熟人,把他迎进来,给他倒了一杯水。

  高承勇供述,那天,他上午从青城出发,下午两点到了白银市供电局。他说自己没打算杀八岁小女孩,“完全是碰着了”。

  作完案,他想着城里人五点多才下班,家里人不会再回来了。便很从容地泡了杯茶,放了少量的茶叶,喝了才离开。

  高承勇向警察证实,所谓“专杀红衣服、高跟鞋、长头发”的流言为假,他习惯在大街上挑选独自行走的年轻女性,跟踪,在受害人开门的瞬间,将其推进去,直接抹颈。“看得上的就奸,看不上的就直接杀掉”,高承勇说。

  1998年1月16日发生在胜利街88号的案件,高承勇第一次割取死者的器官。他觉得这给了他兴奋感,此后,他又三次割取死者器官。

  高承勇供述,割取人体器官,很多时候是因为对方反抗所产生的报复心理。

  因为作案手法熟练,当时,警方一度怀疑凶手是外科医生或屠夫,花了大力气排查这两类人。

  那时,参与过案件侦查的警察猜测,凶手会把割完的器官扔掉,翻完了受害者那一片的一两百个垃圾箱,但遍寻不见——高承勇供述,每次杀完人,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,他把那些割下来的器官用塑料袋装着。从白银回青城的路上有个吊桥,走到桥的中央,他就解开塑料袋,把那些器官倒进黄河里,刀子一撇,回家了。

动机

  “觉得心里慌,就要杀个人”

  1988年,是高承勇第一次杀人。6年之后的1994年,他第二次作案。

  警察问他,为啥中间6年停手了?他支支吾吾,说不清。

  但从他的供述中可以确定的是,因为第一起案子,他尝到了“杀人的甜头”。

  1998年,他作案四起,杀人逐渐演变成一种机械性的行为。王洋说,这一年是高承勇心灵最扭曲的时候。

  高承勇告诉警察,“到那两天,我就急得不成,就觉得心里慌,就要杀个人,还要割器官,晚上会越想越兴奋。”

  前一天决定杀人,他第二天会一大早起来买刀,到白银城里转悠,寻找目标。虽然决定要杀人,但他没有到急切到失去理智的地步——会特意穿黑裤子,藏蓝色或深色上衣。他解释,穿这样的衣服,血沾在上面外人看不到。

  “你说他是不是完全的变态?不是,他的准备活动做得很正常,很充分,不是那种不计后果地杀人。”王洋分析。

  作案手段如此残忍,警察问他,1998年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,他回答,并没有。

  1998年1月,他作案两起,白银警方开始大规模排查,“白银出了个杀人狂”的消息在20公里外的青城流传,高承勇承认自己有些害怕,停手了半年。半年里,他尽量避免到白银城里去。但待风声渐渐平静,杀心又起。

  2002年后,他逐渐停手,被抓后,他解释原因:一是那时候身体已经不行了,后面的两个死者反抗得特别厉害,他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;第二是两个孩子要上学用钱,2002年到2013年间,他大部分时间在兰州和内蒙打工。

  2002年左右,白银警方开始大规模采集指纹,王洋认为,这也是高承勇停手的原因之一。

  家庭

  “孩子不联系,老婆就那么回事”

  从王洋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,多年来,高承勇的妻子的确没有发现他在不停杀人。

  不仅如此,频繁杀人的那几年,这个家庭表面看起来还很和睦——警方在高家老宅搜出了他们一家的全家福,拍摄于2000年左右,一家四口都表情柔和。在其他人眼里,那时的高承勇“还挺帅”。

  那时,因为命案里有割器官的情节,专家刻画凶手时,限定成了独居男子。“这哪儿独居啊,不仅有老婆,还有孩子。”

  通过供述,高承勇的形象开始慢慢浮现出来。这是一个生于农村但不安于农村的年轻人。用他自己的说话是,“不爱种地”。

 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,体制刚刚开始松动,他是最先进城的那批农民,做建筑民工。他没有加入稳定的施工队,很多活都是当天干完当天结账。

  警察还在他家里搜出一箱子录像带,其中泳装、三级片等大概七八盘。那都是八十年代的老片子,堆在杂物间里。

  审讯时,他极少提起自己的家庭。问他是否和儿子联系。他说不联系。问他为什么不联系,他不说。问跟老婆怎么样,他说就那么回事,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,他也不说。

  唯一一次,有警察劝他,让他好好反省,想想两个孩子。他才接话茬,我这事儿,不牵扯我那两个孩子吧?

  只有说到这里时,王洋才觉得,“说他完全是个变态也不合适,至少那个家还在,两个孩子他也给培养出来了。”

  高承勇妻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,今年七月,他们商量着,等小儿子工作稳定后,夫妻俩就搬到成都定居。“他特别高兴,说搬到那里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
  不久后的八月上旬,公安部宣布对白银杀人案重启侦查,要求白银警方力争将该案疑凶抓捕归案。

  那条新闻,高承勇的一位朋友无意中发给他看了。他还上网看了和命案相关的材料,“网上写的材料骗人的,我自己干下啥,我自己清楚。”

  再过了十多天,高承勇落网,警方宣布“白银案”告破。